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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辉将舞台上人群的脸照亮。 之后的没有一个不是陌生的,但是,当音乐热情自指尖倾泻出来,像是衝越过血管,每一次顿点的敲击似乎应和着脉搏。 心跳开始失速,气氛喧扰得人们都胀红了脸、嘶吼到哑了嗓子。 儼然将一个校内小型盛发喧哗成一场摇滚演唱会。 十来组的表演,我能发现同一个贝斯手有参与两个乐团的,看来有些组合是凑合着。压轴是诗芸学姐演奏blue的&039;tstop,韩文的发音咬字意外清晰正确,搭档的欧阳芮学长与乐新言学长面上都没有丝毫不快,似乎默认学姊的迷妹执着。 也许这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宽容与支持,虽然眸里瀰漫着无奈,可眼睛与唇角都不自觉洋溢着认命的弧度,掺杂幸福意味。 为了眼前的女生,摘星星都可以。 湿润的眼光被五彩的光照耀得视线更加模糊,我忽然发现身边的余芷澄情绪沉静许多,兀自诧异。 不必刻意压低声音,话语便轻而易举消失在嘈杂与狂欢中,索性放弃。与此同时,乐声也落下最后一个音,我拉回有些走神的思绪,目光回到舞台途中掠过前门门口一道熟悉頎长的身影。 定睛一看,那个人的轮廓在无意间转过的灯光下清晰了一些。 我眨眨眼,片刻的傻愣,男生已经悄悄开了限制通道的门,逕自离开。 所有表演到一段落,原本群聚一起的人们都各自分散了,不再一味拥挤要更加靠近舞台。健谈的人与宣传的学长姐们乍看一见如故,许多尷尬侷促的人是被学长姐们的快语唬得一愣一愣,签下名字订了乐器、掏了钱就要付社费。 即便认清自己的嚮往所在,我却是还没坚定要加入学校热音社的心意。 「嗨嗨嗨好久不见,学妹你居然来了热音社迎新成发!」 茫茫人海还能瞧见我,不可思议的眼力呀。与诗芸学姐并肩行走的自然是欧阳芮学长和乐新言学长,頎长俊逸的身形与外貌都难逃脱自行发光体的称号,吸引着人们的眼珠子。 没掩饰眸光里的受宠若惊,面对不熟稔的人总是拋不开侷促,我不及答话,余芷澄先一步窜了上前,出乎预料握住学姊的手,热络打着招呼,我抬眼正巧看见乐新言学长挑眉的动作。 脸上涌起的热辣愧疚又是怎么回事……与我何干呢。 「学姊您好!刚刚的主持人是你吧?早听说热音社有个漂亮的厉害的贝斯手,铁定是你没错。」 学姊显然被从天而降的亲暱雷得外酥内脆,不着痕跡抽了手。我不忍直视偏开头,脑中回盪起方才音乐结束时候瞥眼的画面——那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男生背影,允修司呀。 「谢谢,过奖了。」 「那是客套话,又称官腔说法,尾巴别翘到天上去。」 乐新言学长线条好看的手臂搁上学姐的肩膀,笑得邪气又轻佻。立刻,学姐攘了他一把,在欧阳芮学长的规劝言语下,不甘愿收敛了张牙舞爪的表情,滷水点豆腐,无非是一物降一物。 「乐新言你不要捣乱。」架了他一个拐子,学姊乐呵呵看过来。「学妹怎么会想来?难道也是要加入热音社?」 「咦?不是,我陪室友来的。」 「我以为你是被阿司强迫来的呢,啊啊、难怪他今天根本没出现,如果知道你今天会来,就不会跑得没看见人影。」 「呃、学姊你……」脑补太多了。 她抬高下巴,问身边的人。「你们今天有人看过阿司了吗?」得到否定答案,自己双手合十击了掌,得意地笑。 「学长他都不参加学校表演的吗?」 「没有哇,不知道为什么这次都没有报名,问他他也拒绝,这么说来、去年怎么说都有自弹自唱。」 我突然想起,偏了头有些困惑。「他是前任社长,没有出席行吗?」 「没关係的,阿司训练起接班人,那个手段哇,惨不忍睹。」 ……学姊呀,你还记得我是她直属学妹吗? 我这样往后日子怎么能斗胆问他任何问题。 我僵硬着嘴角,面有难色,余芷澄一改时而昏暗时而热情的阴鬱神情,回头长是跟欧阳芮学长搭话。 一个恍神时间,学姊往我耳边轻轻靠靠。轻软暖热的气息徐徐吞吐,带着些许酒香,还有她身上的香水味道。 我听见她真心话的嘟囔。「你这朋友很奇怪呢。」 「咦……」 「说不上来,是不是拼命把自己当主角呢……拼命要认识人的积极程度让人很傻眼。」 我默了,没有很明白余芷澄的心态,当然不好做多馀表态或应和。只能傻傻笑了笑,回覆学姊眨着眼睛、食指靠着唇比嘘的俏皮动作。 学姊也明白我的为难立场,自顾自豁达。「算啦,跟我没什么相干,来,这是热音社之后的活动安排介绍,还有需要填写的回馈单,之后会有学长姊们统整名单后,再发送入社报名和组团意愿,一定要记得交哦,不然没办法确定入社。」 接下纸张,连同余芷澄的那份。「我会好好考虑。」 「另一份给你室友。」她压低嗓子,瞟了余芷澄一眼,眨眨眼睛。「我是比较期待只有你要入社啦。」 我哭笑不得呀,让人难接话。 诗芸学姐转身拎了乐新言学长的耳朵,一面呦呼欧阳芮学长离开,角度落差,又或许不过是光线昏暗导致,她错过余芷澄立刻暗下的眼光。 完整活动散场已经是晚上九点半的事情。 捏着挺烫手的表单纸,与余芷澄并肩走过回宿舍的沿途,气氛的诡异寂静,时光漫长得可怕,我绞尽脑汁要说些什么打破冰冷的凝滞。 「小溪你……你们说的阿司是指谁?我能知道吗?」 「哦,允修司学长?我直属学长,怎么了?」 她倏地抬头,我愣了愣,仓皇中逐渐涌上迷茫,我抓不太住她眼底的纠结,更深一层埋怨又覆盖上来。 脚步慢下来,最后,两人都驻足,微弱路灯在身后拖下长长的影子,朦胧的暖色像是严肃话题染上不明亮的锈色。 「……你怎么没有告诉我允修司学长是你直属学长?」 「呃?」 「他是我同所高中的学长。」 我更加迷惘了。同样校友哦,思绪实在跟不上余芷澄的跳跃。 她沉重的气息,咬了下唇,仰起脸,眼里的倔强光亮比星光明艳,还有难以言喻的直抝。 我感觉自己呼吸都轻了。 「他是我从高一就喜欢的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