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dsm小说 - 耽美小说 - 和死敌的秀恩爱现场被直播了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

    叔徐北抻。

前段时间他心里一直认为程朗是叔叔救活的,为了确定,打了不少的电话,甚至还发送了邮件,但是却都没有回应。

现在……

现在他看见了程朗的血,看见了程朗的心电图……叔叔却把电话打过来了。

“长风,我看了你发的邮件。”徐北抻开门见山道,手中还呼啦啦翻着什么文件。

长风紧紧捏着手机。

长风沉默了一会,声音有些艰涩:“叔叔,你觉得有可能吗?程朗…程朗复活。”

电话那边听见长风这一听就很差的口气,叹了口气,似乎踱到了窗户边,说:“长风,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

徐北抻说:“你确定你说的是真的吗?那个演员,他不能吃东西,只能喝矿泉水什么?”

“……我不知道…我今天……我看见他流血了,我还看见了他的心电图……”

长风的声音空荡荡的:“叔叔…机器人可以流血吗。机器人……可以有心跳吗。”

徐北抻低头看了一眼手中被打印出来邮件,字里行间,他都能感受地到长风写下这份邮件时内心的激动与兴奋。

连第一句话都是急不可耐的兴奋:“叔叔!我看见程朗!是你把他修好的吧!”

徐北抻深吸了一口气,说:“……长风,不可能的。那个演员他不可能是程朗。我从未修复过他……也不可能修复了。”

长风明明已经知道了答案,可是这句话被徐北抻说出来的那一刻,他的眼泪忽然汹涌而至。

程朗第二次死掉了。

长风忽然觉得心脏都在揪地发疼,他想说什么,却呼吸都呼不上来,他哽咽着,自己都不清除自己说了什么:“……不、不对……他、他明明……是……啊……”

徐北抻向来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徐芊芊小时候再哭再闹他都不会哄,却偏偏对徐长风有很大的耐心与温柔。他就握着手机,静静地听这孩子哭,他看着窗外落下的雪,脑海中想到原来的一些事情。

其实长风是不经常哭的。

小时候的长风只哭过一次,是他mama离开的时候。

后来自己好像就没见这个孩子哭过了。

三年前程朗因为意外而被摧毁,他在拘留所看见长风,几乎是不可置信。

长风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破,血迹斑斑,右手手腕被警方粗暴地包扎了下,眼睛都哭肿了,见到自己,睁着红红的眼睛又流出泪来,看起来绝望极了:“叔叔……程朗死……了。”

徐北抻看着长风的模样,几乎想要对那堆警察破口大骂,他心疼地把长风接出来,看着他身上的伤,和中弹的手腕和腿,可是长风甚至不觉得疼痛,他只会哭着说:程朗死了。

没想到时隔三年,长风再一次哭成这幅模样,仍然是因为一个程朗。

他本来把程朗制作出来,是送给长风的礼物,想让长风开心。

没想到却成了他每一次痛苦的源头。

徐北抻听着电话那头压抑的哭声,轻声说:“长风……程朗已经…没有了。那个演员,只是名字和程朗一样而已。他不是程朗。”

长风说:“可是……他很像程朗……他们……他们几乎一模一样……”

徐北抻声线平稳:“长风,你再好好想想那个人,到底是他像,还是你希望他像。”

“长风,人的眼睛是会欺骗人的,你有时候只会看到你想要看到的东西,从而看不见事实,你从头到尾回忆一下,你们相处了一个月,难道他真的一直和机器人表现地一样吗?”

到底是程朗像,还是他希望程朗像……

长风眼神茫然地看着前方,徐北抻叹了口气,看着手中的邮件,慢慢地说:

“长风…你好好想想…那个演员……他从来都没有吃过东西吗?或者说…他从来都有能吃东西的迹象吗?那么你和他第一次相遇他为什么买了鱼?”

“你在邮件中说程朗似乎是升级了,不怕水了…你真的触碰过他的皮肤吗?”

“你说他进水后和程朗的迟钝样子一模一样……可你又说他游泳也不会进水……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长风一点一点握紧了手中的电话,回忆也展现出来他的脸庞一点颜色都没有了。

是……是的。

他明明可以发现的。

可是他却任由自己相信,程朗是自己的机器人。

明明……是因为他想让程朗成为他的机器人,就自顾自地忽视所有不合情理的地方……就欺骗自己说:他就是程朗。

长风声音干涩嘶哑:“…我…我想起来了…是我太笨…是我…”

徐北抻语重心长道:“不是你笨,只是因为你太在意那个机器人了。”

徐北抻叹了口气:“长风,有时候我就在想,对你来说,我制作出来那个机器人到底是对还是错……”

长风说:“叔叔……我从来没有后悔与程朗相遇。”

长风顿了顿,他擦了擦又突然流出来的眼泪,唇角却牵起一个很淡的笑:“和他在一起那段时间,我……我一直都在伤害他,可是他永远永远都是用最温柔的方式……让我感到温暖。”

32.第32章

时白是晚上九点的时候整理好程朗的资料的,他想了想,拨通了长风哥的电话:“长风哥,资料整理好了,你是要电子板的还是要我把纸质版的给你送过去。”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长的时间,如果不是电话传来的呼吸声,时白甚至觉得电话没有被接通。接着,时白听见一个沙哑的不像样的声音:“直接发给我就好。”

“啪——”一个尖锐的破碎声响了起来,接下来是徐长风短促的闷哼声。

“长风哥!你怎么了?!”时白站起来惊呼道。

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听见徐长风几乎是艰难地开口说:“没事……杯子碎了……”

“长风哥你有没有受伤?!”

“……我滑倒了,身上沾了了玻璃渣。”

“好,长风哥,你别乱动,我这就过去,我马上到啊!”

时白按照徐长风发的密码打开了房门,看见徐长风之后几乎吓得倒吸了口凉气。

徐长风已经脱了那件黑色西装,白色的衬衣上全是鲜红的血点点。

他坐在床边,面前是打碎的杯子和水渍,中间还滚落了两三粒白色的药片。

床对面通向阳台地门没有关,阳台的窗子也大敞着,深秋凌冽的风从窗外吹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