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足
在我们的花园，如油画一般的绿色毛毡，总在微风下轻轻翻涌着的。我和莉兹卡躺在上面，抚摩着羊奶一般的白色花束，然后嬉笑、亲吻——直至十七岁。 我们一起长大，情同手足。这向来是别人和祖母所夸赞的。莉兹卡是我姑母的小女儿，那位煊赫一时的洛伦斯女爵不幸因为肺病去世，莉兹卡就是那个时候从波伦帝国的北境辗转来到西南部。jiejie们当时许了人家，哥哥要继承爵位，只有她是个伶仃的可怜儿。又因为其他人生怕染了肺病，只有祖母在半个月后写信回去要这个孩子过来生活。 当时我七岁，莉九岁。 祖母托人打理着一个巨大的羊场，每年冬天我们都有着穿不尽的羊毛织物。后来祖母要我们学管帐，请了女老师给我和莉上课，我才知道原来还经营着一个放贷的钱庄。总之我的童年是幸福的、什么也不缺的，唯一的偶尔的孤独也在莉兹卡的到来后彻底消解。 我喜欢她。她的棕色的鬈曲长发和脸颊的浅淡雀斑让她不同于我认识的其他金发女孩——我也是其中之一。我们在湿润的海风里长大，皮肤鼓着微红。而她或许是因为之前在北境的生活经历，皮肤总是雪白通透。她的身子像羊毛一样柔软，又像祖母的头饰一样闪着光，让人着迷。 我是个顽劣的孩子，带头组织游戏刺定规则，却明目张胆地偏袒我的表姐，总让她赢得彻底。 “茉蓓尔，也只有这个时候才是你照顾我。”莉轻笑着说。 我吐吐舌头。莉兹卡和我住在一间卧房，其实城堡里有着许多的空房间，但在我的要求下还是这样安排了。于是每天我睡眼惺忪地起床，大部分时候莉兹卡为我洗漱。修可小姐总在一旁想插手又被拒绝，脸上泛起漂亮的羞愧的红晕。除此之外我也极度依赖着莉兹卡，祖母总点着我的鼻尖说我们活像一对连体婴。莉总温和地笑着，而我顺势抱住她，故意朝祖母展示那股黏糊劲儿。 我们一起生活了八年。莉兹卡的头发长到膝盖，又不得不剪短到肩头，再长到胸口。 我们无话不说。十一岁那年我教会她手yin，从那之后的五年里我们都沉醉于彼此的身体。这种同性恋游戏在女孩们之间大肆流行。各种各样的金发，各种各样的胸脯和阴部，都不及莉兹卡的半分。 我们和城里及周围的女孩来往变少了。除了我想独占莉之外，我们也开始上更多的课程，没空将大把大把的时间磨蚀在重复的游戏之中。 但我和莉兹卡还是喜欢到花园去。 花园里草的种类不同，生长环境也有着细微的差别。有一片草丛淹过膝盖。不知是什么的种子随风迁居过来，某年某月盛开了一大片茎身光滑的蓝色花朵。我和莉兹卡尤其喜欢那儿。 “莉斯，莉……”我轻声唤着她名字。 我们并排躺在草里。这座花园每日都有园丁照料，有佣人打扫。不过如果不是这样，我们也是会躺下来的。因为这片草足够高。我看到她浅褐色的眼睛湿漉漉的，像从古至今的美丽传说，溪边正沐浴的花鹿。 我侧过身子，伸手掀开她衬裙。我已经足够熟练了，轻而易举地摸到了她略硬的阴带，用指腹揉捏起来。莉便饱含激情地喘息起来，她小巧的唇舌里发出破碎的细声吟叫，湿漉漉的眼睛半眯着，整个人散发出顶迷人的少女的欲望气息。我又用指甲刮弄着，伸了中指往下摸到她yinchun，比双眼还要湿润。我中指按下又抬起，感觉到有黏腻的液体缠上来，勾连在我和沉湎于快感的莉兹卡之间，好像我们之间的桥。莉的双腿并扰得更紧，直到了夹住我右手的地步。我如快节奏地上下用力揉按，不多时就听到她难以抑制的呻吟，yindao口淌出温热的液体。她双腿还因为惯性夹着，又放松下来，发出满足的喟叹。 做完这一切，我们往往还要再躺上片刻，莉通常是没力气起来的，而我感觉到自己的下体也趋渐湿润，往往也缠着她帮我高潮，又或者是我们都掀起裙摆，由我跨坐到她身上，对准阴部前后摆动着。少女柔嫩的阴部相互抚慰着，我伸手折下一枝花，连带着它细长的茎身，送到我们紧紧贴合的下身。我微微抬起屁股，用折断的截面戳弄彼此的阴蒂，一旦我受不住忽然又坐下去，重力带起的与花茎接触的快感被无限放大，两个人都会不由自主地叫出声。又或者我把茎身塞进yinchun的缝隙中，再次摆动起来。 而我们回到城堡中时，往往手中拿着一两枝花，茎身光滑，插进我们卧房的陶瓷花瓶里，又丢掉前两天插的，已经逐渐死去的几枝。 总之除了冬天我们每晚在卧房里彼此爱抚亲吻，其他季节花园都是最好的去处。那片草地被我们躺得东倒西歪，蓝花也寥落，只好又补种了新的，却是刺人的黄玫瑰，让我恼怒。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莉十七岁，我十五岁时。那个时候她已经是公认的最漂亮的姑娘。而对于我来说，则是莉雪白的丰满胸捕，浓密的阴毛更让人满意。我的rufang还太小，无论怎么揉捏都不像莉的优美的弧度。 我们并排躺在草丛里。 我抱住她的腰去亲吻她。 莉兹卡有两片含人朝思暮想的柔软嘴唇。她总是不主动也不拒绝，只用湿漉漉的眼看我，又笑起来，诱使我去吻她。 我把头埋在她胸口听她的心跳，藏在rufang之下的有力心跳。 那段时间我喜欢用嘴服侍她，舌头柔软而有力，带有爱欲的湿度，自上而下舔弄，又用牙齿轻咬。我舔到yindao口，用舌头插进去，莉兹卡却在迭起的快感之中向后缩了，轻柔又坚决地推开我。 “不行，茉蓓尔。”她只是说。 我去找她浅褐色双眼，只望见孱弱溪流。 “我们莉也到了要嫁人的年纪呢。”祖母眯着眼睛笑。 莉也只是低头，很安静。 “为什么要嫁人？她才多大？祖母！”我几乎是跳起来，杯盘撞到一起，发出的声响吓了修可小姐一跳。 祖母的神情严肃起来，莉兹卡连忙拉着我裙角要坐下。 我不情不愿地照做，听到祖母说：“不要胡闹，莱蓓尔。女孩子到了年纪就是该嫁人的，况且对方是伯里特子爵，是要继承公爵之位的。” 莉兹卡依旧低着头，好像没有半分惊讶的神情。 只有我一个人被当作傻子愚弄！该死的伯里特！那个可恶的红毛小子！凭什么！ “这是门很好的亲事，对我来说。我们注定要嫁人。茉蓓尔，你也是。两年，或是三年之后。”莉轻声说。 在祖母面前我并没说什么，只是草草吃了饭就往楼上跑。直到晚上莉兹卡才结束和祖母的长谈，回到卧房来。 “茉儿。” “我不喜欢这个称呼！”我瞪着她，“该死的！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和我说？我可以帮你拒绝的。” “我……也是愿意的。”莉兹卡拉开被子躺下来，任由我红着眼向她索取了一个沾满熏衣草香味的最后的深吻。 “睡吧，明天安老师要陪你上课。”她声线平稳，好像我最是不懂事。 我背过身子，度过了首个整夜的失眠时光。 她最后还是嫁给了伯里特。婚礼那天所有宾客都说着祝词，我却俯向她耳畔，恶狠狠地说：“我可算知道为什么不让我插进去了。不要忘记我们的一切，莉兹卡。” 莉兹卡一身纯白，依旧是轻柔地笑，像天使一般的纯洁又耀眼。 众人倾慕的新娘，幸福美丽的新娘，在我手上高潮了成百上千次的新娘。 “茉蓓尔，你要幸福。” 我没理她，转身走进了汹涌的人潮。 祖母去世后我继承了她的大量财产，独自生活在城堡里。 里德公爵前来拜访，前来求娶。 他是波伦帝国最年轻的公爵，有着自己的军队。我早听闻过他的大名，还没来得及拒于门时，就瞥见了他棕色的鬈发和浅褐色的双眼。 他是为了增强自己的实力才来求娶的，我心里明白。可我也不是因为爱他才嫁给他不是吗？ 我们相敬如宾，感情一直很好，一度被传为佳活。成婚五年后我生下一个女儿，四年后又生下一个儿子。 我站在窗前，看着女儿和九公主的手紧紧牵着，又看到她们飞快地相互亲吻，笑了起来。 祖母是否也曾驻足窗前，把目光投向我，和身边的莉兹卡。 里德发起了兵变，这场叛乱进行得格外顺利。三天之后我就坐上了王后的位置，和他一起面对重新洗牌的波伦帝国。 在我强烈要求下，旧皇室的大部分人仅遭流放——流放到千里之外的孤岛之上。 九公主在途中死于霍乱，有消息传回。 我的女儿在三年之后嫁给了一位公爵，生下了四个孩子，其中三个女儿。 我一个人坐在卧房里，盯着一枝茎身光滑的蓝色花朵出神。 伯里特在对新政权的反抗中被一箭杀死，里德强硬地处死了相关之人，包括我的表姐，我的莉兹卡，我的莉斯，我的莉。 我没法作任何阻拦，也没有作任何阻拦。 原来我们都一样。我双眼早已废弃成枯井，干涸到一滴眼泪也淌不出来。 于是我笑起来，好像在嘲讽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