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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王管家安排的出逃计划里,没有春桃,她只是意外之下跟着出来的?”蓝怡抱着宝宝凝眉沉思,真实情况到底如何她现在是无法察知的,也只有按原计划带孩子去往登州看情况再做打算。蓝怡想通了这些便觉得心情轻松几分,又在路边买一个两文钱带盖的小陶罐,“既然是新寡回乡,丈夫的骨灰应该带上的。”蓝怡扭扭酸痛的胳膊,亲亲宝宝白嫩的小脸蛋,“宝宝,咱们母子命苦啊,娘累了,咱先找个地方歇歇。”她沿着街道前行,寻到两家客栈,名字取得甚是通俗:李家客栈、四海客栈。客栈外表看不出什么差异,都是临街的三层楼,四海客栈门口招呼的小二哥衣着更为整洁清爽,蓝怡便选了这四海客栈作为休息之所。在小二哥的招呼下进入客栈,迎门不远处是摆着酒坛子的柜台,柜台后坐着一位老者,看年纪有六十岁,花白头发整齐上梳,一根竹簪横插发髻,双目清明,面色和善。“爷爷,这位小娘子要住店。”蓝怡身后的店小二喊到。蓝怡泪流满面,又是小娘子……听多了古装电视剧里**/地痞对想要欺负的女子这么称呼后,在她看来这两个字与“花姑娘”乃是异曲同工的。“店内有上中下三等客房,上等客房一天一百文,中等五十文,下等十文,上等和中等客房供应热水。这下等客房就是大通铺,小娘子带着孩子不方便,还是不选为好。”蓝怡虽面色病黄,头戴木簪,但这一身衣服却是崭新的,店家自然不建议她去住大通铺,况且这年代也只有出来做工的汉子才会选择这等大通铺,女子住店最少也是中等客房的。“我要一间中等客房,先住三天。”蓝怡感叹这客栈也是收费不便宜,“麻烦您老帮我选间通风好且僻静些的,小妇人带着孩子怕吵到其他客人。”“好嘞,小娘子先付100文就好。”蓝怡从包袱里拿出买衣服剩下的一串铜钱递给老伯,觉得古人也该发明小额纸币,否则这几百铜钱的不仅份量重,数着也着实不方便。店家利落的数过铜钱,便取下一块身后的号牌,让小二带蓝怡去客房。蓝怡本以为会直接上楼的,店小二却带着她穿过一楼饭厅,走进后边的院子里。院落花草错落有致,几棵梨花开得甚好,蜂蝶围着花朵上下翻舞,与街道上的喧嚣形成鲜明的对比。弯曲的走廊两侧种了些藤条,嫩芽黄绿,尚未遮严虬枝,更显的古趣盎然,蓝怡甚是喜欢。她轻声念道,“黄四娘家花满蹊,千朵万朵压枝低。留连戏碟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宝宝你看是不是这样子?”宝宝好奇得睁大眼睛看着蝴蝶,伸出小胖手要去抓,不理会蓝怡吊书袋的酸样。店小二带蓝怡母子走上一栋两层木楼,在二层东侧一间写着‘地字八号’的房门口站住,客气地对蓝怡讲到:“小娘子,这是您的房间,爷爷特地挑了窗子临花园的,此处僻静,通风见光。”蓝怡谢过店小二,接过门牌和一把门锁,忍不住又对小二说,“小妇人夫家姓王,小二哥唤我王夫人便可。不知小二哥可方便帮我准备些热水?”小二点头退下,蓝怡知道这话说的文邹邹,也不知是否合情理,但她这不是买东西,买完就走,让人家叫两声小娘子也就罢了。四海客栈她是要上两三天的,抬头低头的有人叫她小娘子也着实让她忍受不了。推门进入向里看去,屋子虽不大,家具也半旧,但干净整洁,屋内也没有异味。蓝怡发现一扇木质雕花四扇屏风后居然还有个半人高的圆木浴桶,她的两眼瞬间冒出五百瓦的光芒,终于能洗个澡了啊,这两日一身身的出汗,她早已觉得黏腻难忍了。蓝怡走过去推开另一厕糊着白纱的木格小窗向下望去,正是刚才经过的小花园,窗外不远处有一株海棠盛开,清香幽幽传来。“这要是在现代怎么也算正统的花园式酒店,五十块钱一天绝对是物超所值的。”心理学家讲过自我安慰是十分必要的,可以提升满足感和幸福感。片刻后小二送来饮用的茶壶茶杯和洗脸用的温水,蓝怡把宝宝放在床上抓过床缦的穗子让他自己玩,用温水给他擦洗了小手小脸,自己也略作清洗,又喂他喝下温热的白开水,便开始整理自己的包袱。“宝宝乖哦,娘整理东西,宝宝在这里看着好不好?”周岁的孩子已经有了一定的记忆力和理解力,所以她不断跟宝宝重复她是娘亲,让他尽快接受这一称呼。值钱的东西自然还是要贴身携带的,客栈虽有门锁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换下的脏衣服需要清洗干净,春桃原有的两套外衣是不能穿了,蓝依打算用开水烫洗干净后剪开给宝宝做尿布和手帕,牛嫂那里买来的衣服也需要涮洗干净。蓝怡脑子里盘算着在这饭店这三日,还要打听清楚如何去登州。“时间紧迫啊,快些动起来为好。”蓝想着还该准备些什么,哪些事情需要提早着手,她性子虽散漫了些,但怎么说也是学了四年的管理专业,做事情的调理和计划还是有的,“多一分准备、少一分危险啊。”蓝怡理清头绪便长出一口气,给宝宝换上新衣服,决定先去将肚子填饱,宝宝也该饿了。欢迎广大书友光临,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正文第十章淡淡铅华“宝宝,咱们乖乖尿尿再去吃饭哦。”蓝怡心里无比怀念着婴儿纸尿裤,“若是我能发明纸尿裤,肯定市场大卖的。”当然,也只是想想罢了。宝宝很乖,尿尿后蓝怡给他带好尿布,高兴得将他举高,“乖儿子!”“啊…啊…”宝宝兴奋地挥舞小手,一把将蓝怡束发的发带抓住不松手,蓝怡呵呵笑着将他放在床上,自己坐在床边整理头发。屋内没有铜镜,蓝怡整理好后用水盆里的水照照,发觉脸上的黄色淡了些。“镇门口的四人拿着卷轴,不知上边是只有依柔的画像,还是也有春桃的?若是有,那这张脸还是很容易辨认的。”蓝怡观察水中春桃秀丽的容貌,扯起一抹调皮的微笑,“小心使得万年船,还是化妆一下吧。”取出在成衣店旁的脂粉店里买的石黛粉、唇脂、铅粉,蓝怡将包袱里的地黄根洗净碾出汁液调了铅粉均匀抹在面部,又将石黛粉调了,将柳叶眉画粗长一些,唇脂也微微擦上一点,再览水自照,果真与原本的春桃有了四分不同。水中的女子面容病黄,眼角眉梢稍作更改,多了几分成熟憔悴,寻常的妇人高髻以发带和木簪固定好后果真有几分黄脸婆的感觉。“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司马光说的是美,而我是求病态。”蓝怡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