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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四爷不停手他就绝不放弃,蓝四爷虽有时薄怒骂他不敬主子,但从未因此生气责罚蓝五。蓝家家法颇严厉。蓝四爷从未对蓝家下人动过家法,更何况这次处置的还是他的近卫蓝五。蓝五怕是半月之内难行半步。”看来,这次蓝五真的是做了什么蓝俊辰无法忍受的大事,能是什么呢?蓝怡微锁远山,想到蓝俊辰在王明哲忌日时看向墓碑的那种愧疚眼神,猜测道:“会不会是,他察觉了文轩的娘亲之死与蓝五有关?”王承德一愣,张平育凝神转动扳指,片刻之后才答:“有八分可能,你近日出门须得注意防着蓝家人,轩儿那里也得看好,没事莫到人马嘈杂之处,待有了消息再说。”待饭菜摆好,张平育才离开,只剩下蓝怡和王承德父女。蓝怡好奇问道:“爹,蓝家家法是怎样的?”王承德不想吓到女儿,模糊道:“不过是比一般家规严厉些罢了。桃儿,你看张二爷如何?”“为人很不错,是个值得合作的商业伙伴。”蓝怡中肯评价道。王承德点头,“张二爷以朋友之礼待你,这是极难得的。据爹所知,能得他如此对待的只有去世的大爷和以前的蓝四爷。”看着爹爹装起的严肃表情,蓝怡点头认真听着。“张二爷让你唤他的表字,于礼不合,但当着旁人的面你还是要唤他‘张二爷’才对,在卫极面前,更不可称呼他的表字,你可记住了?”这些称呼之间,讲究太多了!“爹,这是为什么?”王承德看着女儿天真好奇的眼神,叹息着拍额,看来虽已摆脱贾氏教导,桃儿的言行举止已大有改善,但这与人相处之道,还是得加强,“大周不似前朝,男女大防更慎,男子之表字,无血缘的女子之中,只有妻子才能在夫妻独处时呼之,你可记住了?爹不反对你与张二爷相交,但男女毕竟有别,不可不防旁人的闲言碎语。”蓝怡擦擦冷汗,脑中忽然闪过自己在周卫极面前称呼张平育为疏陌时可能发生的种种可能,连连点头,“女儿记下了,多谢爹爹。”对于乖巧听话的女儿,王承德越看越喜欢,提起筷子说道,“桃儿虽是女儿身,但头脑不输男子,于经商一途更是如鱼得水,深得爹之真传,爹也不想以一般女子的俗规约束于你,但该懂的忌讳必须要知道,这一月我让你娘多教教你,回去后跟着你瑶姨再好好学学。”父亲的谆谆教导蓝怡认真记下,不过想到还要接着经受礼仪轰炸,还是忍不住叹口气。“小小年纪,总叹气做什么,叹气是会消福的。桃儿饿了吧,多吃些。”王承德拿起筷子,给蓝怡夹了一筷子鱼肚子上无刺的鱼rou。凤仙楼的饭菜味道果真上乘,一大桌子菜父女二人基本扫光,蓝怡依旧端庄的沾沾嘴角,“爹,真好吃,特别是这盘子鱼rou,咱们再让厨子做一份给娘和文轩带回去尝尝吧。”王承德点头,招手唤来小二吩咐下去,除了拂儿苏骨鱼,还点了一份周老夫人喜食的石首玉叶羹。等待中,蓝怡看父亲认真品着天价茶,忍不住好奇道:“爹,你的表字是什么啊?”()正文第二五一章谁是唯一“噗!”王承德又一口把茶水喷了出来,猛咳嗽几声。蓝怡眨眨眼,赶紧上前替父亲拍打后背,“爹,女儿问得哪里不对?咱们是父女,您的表字女儿也不能知道么?”王承德满脸通红着咳嗽不止,摆手示意自己无事,让女儿坐下,半天才说道:“不是桃儿问的不对,是爹爹没有表字。”没有?不是男子都有表字么?王承德眼里闪过一丝自卑,“爹是王家的下人,属奴籍,是不能有表字的。我大周虽无律文规定,但传下来的规矩就是如此,贵良商三籍才可以有表字,奴贱二籍男女皆不可有。上三籍的男子也并非人人都有表字,不少贫苦人家也是没有的。”原是如此,蓝怡想起周卫极也是没有表字的,“爹,是女儿无知,您莫伤心。”王承德满脸慈爱的摇头,“爹没事,待桃儿及笄之时,爹一定请周老夫人给你取个好听的表字,我家桃儿是良籍,又嫁于正九品武官,可以有表字。”蓝怡鼻子头有些发酸,“女儿想自己起字,就叫蓝怡,爹觉得如何?”王承德晓得蓝怡这个名字是女儿失忆后给自己起的,想想女儿受的苦,他心疼不已,“蓝怡,王蓝怡,不错,不错。‘怡’字很好,曹孟德云:‘养怡之福,可得永年’;蓝怡二字,更有‘青出于蓝,怡然自得’之意,咱们就起蓝怡二字。桃儿若喜欢,爹以后唤你蓝怡,好不好?”蓝怡泪如雨下。“爹就是个没文化的人。你娘生下你后,我俩翻了好久字典才选中‘怡’字,字典上说怡是和悦愉快的意思,说三国的曹cao写过一句‘养怡之福,可得永年’的诗,爹看着挺好。你jiejie叫蓝唯,你叫蓝怡。合起来就是唯一。虽然咱们家孩子多,但在爹娘眼里,你们哪一个都是独一无二的。是村里最好的。”春桃的爹爹,听了自己的名字竟说出与自己的父亲同样的话来,她心神俱荡,忽觉有几分恍惚。自己变成了春桃。在两个父亲面前,她都不再是唯一。恍惚间。蓝怡似乎看到了在图书馆里坐着的自己,更确切的说是春桃变的自己,也在恍惚着。她忽然若有所察的抬起头,与自己四目相对。这种感觉似乎是望向水中自己的倒影。模糊又真实,哪个才是自己?“桃儿,桃儿!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爹啊!桃儿……”女儿忽然泪流满面,呆坐失魂。王承德马上站起身把她抱在怀里摇着,“桃儿不喜欢爹唤你怡儿,爹就一直叫你桃儿,桃儿莫哭啊,莫哭啊。”脑中画面忽断,蓝怡清醒过来,哽咽着安慰紧张的父亲,“爹,女儿没事。女儿喜欢听爹叫桃儿。”“好,好,乖囡一直是爹的小桃儿,小桃儿。”王承德哄着蓝怡,像是又回到了她三四岁时,听王少言说自己长大要嫁人离开爹娘去跟丈夫住在一起时,痛哭着跑回来的时候。“呜呜……”蓝怡扑在王承德怀里大哭,她不是王承德的小桃儿,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好想周卫极,好想问问他,自己到底是谁。王承德听着女儿中气十足的哭声,难受又安心的哄着,直到蓝怡哭够了,不好意思地坐在椅子上擦眼泪。“女儿一时失态,吓到爹爹了。”王承德摇头,给女儿倒盏茶水喂她喝下,“桃儿为什么哭得这样伤心?若桃儿不喜欢这个表字,咱们再请人给你取个更好的。爹去找无名先生,他是大爷的恩师,学问是最好的,爹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