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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拒,与他谢恩。凌祈宴送了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给他:“本王送别的东西给你,你这清高的解元郎也不稀罕,就送你一套你们读书人喜欢的文房四宝吧,吴州产的顶顶好的东西,你肯定喜欢,下次会试你再能高中,本王再送你些别的。”温瀛再次与他谢恩。见他还是那副寡淡脸,凌祈宴没劲地摆了摆手:“你中了解元,本王好似比你还高兴些,你这人脸上连点喜色都看不到。”温瀛没接话,也不想解释。一个解元而已,还不够,远远不够。中午那顿果真十分丰盛,尽是好酒好菜,说是给温瀛庆祝,凌祈宴自己却喝高了,拉着温瀛絮絮叨叨说了一堆有的没的的浑话,后头被温瀛抱回房中,沉沉睡去。待他睡安稳了,温瀛出府,去了一趟国子监。国子监里的一众学官俱都高兴万分,温瀛果然不负众望,第一回参加乡试就取中解元,在他这个年纪来说,实属不易。林司业是最高兴的那个,用力拍了几拍温瀛的肩膀,再一次与他提起从毓王府搬出来之事,温瀛依旧没肯应。“老师,毓王殿下于学生有恩,他需要学生,学生若是弃他于不顾,便是忘恩负义了。”只在这一件事情上,他怎么都不肯松口,林司业瞧着他这副分明是被鬼迷了心窍的模样,一声长叹:“那位毓王殿下,迟早会害了你啊。”温瀛沉着眉目,半晌才道:“……学生愿意信他。”或许有一日凌祈宴会不要了他,但他相信,凌祈宴不会害他。凌祈宴一觉醒来已过了申时,江林进来禀报,说那位刺列部的姜戎小王子前来求见。凌祈宴打着哈欠坐起身,他都快忘了这么个人了,因着巴林顿的异动,姜戎已在京中待了许久,之前半个月他和温瀛在庄子上住,乐不思蜀,都快将这事抛去脑后了。“让他进来。”姜戎进门来,凌祈宴正懒洋洋地倚在榻中喝茶,叫人给他赐座,上茶点。姜戎先与凌祈宴道了喜,毓王府中门客取中解元之事已在上京城传遍,他自然也有耳闻。他今日来,却是来与凌祈宴告别的,明日他就要离京回去了。凌祈宴闻言有些意外:“明日就走?先前的事情如何了?朝廷下的问罪书,你父汗那边是什么反应?”姜戎摇了摇头,与他解释:“他们没有当回事,还将送诏令去的朝廷使臣给押下了,陛下大怒,已决意出兵,我奉旨先一步启程回去,替陛下当面与父汗他们问罪,陛下的意思是勒令父汗他们将朝廷使臣放回,若是他们犹不知悔改,便再不会姑息他们。”皇帝即便要出兵,也得先将姿态做足了,而一旦大成朝出兵,这事必不能善了了。在外大半个月,凌祈宴还当真不知这些事情,闻言心思转了转,问他:“那陛下派去的领兵之人是谁?”“是敬国公世子林肃将军。”敬国公世子?那不是惜华的未来公爹?……还可能是他老丈人来着。敬国公府自国朝之初拥立开国皇帝登基称帝,其后百年荣光,屹立不倒,是朝中根基最深的世家之一,当年他父皇继位,敬国公也出了大力气,世子林肃还掌着京南大营的兵马,林家一家子都深得他父皇信任和器重,他父皇选择派林家人去,倒是不稀奇。凌祈宴更觉稀奇的是,太后当真想将林家女指给自己,他父皇能答应吗?他父皇真答应了,看在满朝文武眼中,还不知得怎么想。毕竟他身份这般尴尬,想借他身份搞事的也大有人在,他是当真不想趟这摊浑水,……回头还是去与太后好好好说说吧,够麻烦的。将飘远了的思绪拉回来,凌祈宴又问:“是陛下直接提的,让林将军去?”姜戎回他道:“听闻起先内阁和兵部提了几个人选,陛下都不满意,后头还找着由头发落了内阁一顿,又将兵部左侍郎给外放去了地方上,有风声传出,说是太子殿下在其中插了手,惹了陛下不快,这才杀鸡儆猴,实则是为警告敲打太子殿下。”那位婕妤娘娘的枕边风果真起效了,凌祈宴幸灾乐祸一阵,斜了姜戎一眼:“你一漠北人,对朝廷之事,倒是比本王都消息灵通些。”姜戎面不改色道:“我刺列部人也是大成朝子民,且此事事关刺列部,我才多上心了些而已。”“行了,不必与本王说这些空话,”凌祈宴挥手打断他,“你自个心中有数就行,如今这样,本王也不好再为你送行了,你且去吧,日后你若再有机会来京中,本王再邀你饮宴。”姜戎望向他,犹豫之后,卸下腰间佩戴的一柄短刀,递到他面前:“此刀锋利,送与殿下,可做防身之用。”凌祈宴顺手接过去,这刀的刀柄和鞘上都镶嵌着红宝石,精致非常,刀刃出鞘,寒光逼人,确实是一把好刀。“这东西好,本王喜欢,多谢。”凌祈宴毫不客气,高高兴兴地收了。姜戎轻勾唇角:“殿下客气。”他最后与凌祈宴行了一礼,郑重道:“待日后再来京中,或是殿下有机会去漠北,必再与殿下畅饮一番。”凌祈宴笑着应下:“好,一言为定。”温瀛傍晚才回,凌祈宴正在玩姜戎送的那柄短刀,像是十分喜欢。温瀛的目光移过去,微微一顿,凌祈宴笑道:“解元郎,给你看个好东西,这刀你觉得如何?”温瀛淡声问:“这哪里来的?”“那刺列部的小王子送给本王的,”凌祈宴随口一说,“本王就喜欢他这样识抬举之人。”凌祈宴高兴地把玩着手中的刀,没有注意到温瀛沉冷了些的面色,直到那刀被他抽走。“这刀太锋利了,殿下还是别玩了,别割了手。”凌祈宴皱眉:“你把刀还本王。”“殿下喜欢这个?”凌祈宴哼道:“又不是你送的,你管本王喜不喜欢,你也送不起这么好的刀。”“殿下可知那小王子为何送您这刀?”“讨好本王呗,还能是为什么。”凌祈宴一脸明知故问,温瀛沉默无言片刻,将东西递还给他。凌祈宴根本什么都不懂,在漠北,这种随身佩戴的短刀,是能做定情信物的,轻易不会送人,可那位小王子送了,凌祈宴竟也收了。凌祈宴却在想些别的,他要这刀,玩玩倒是可以,其实没大用处,倒是温瀛这小子,想到之前他被沈兴曜那伙人劫走的经历,凌祈宴又将刀递给温瀛,大方道:“送你了。”温瀛不动声色地看着他:“送学生?”“嗯,你虽学了些拳脚功夫,但双拳难敌四手,这个给你防身吧,本王要着也没用,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