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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来找你的时候,是想你想疯了;我没来找你的时候,就是在憋着想你。”“贺从泽,你这些招对我真没用。”江凛神色平静,对他道,“另外,我没空应付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你大可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虽然贺从泽知道她江凛冷漠至极,拒人千里,也知道她习惯茕茕然地过活,任何人在她身边都是累赘。但她如此直截了当的拒绝,论是谁听了也不会开心。贺从泽看着她,道:“江凛,你总会栽在我手里。”他眸色深沉,里面似乎藏有暗流,融入了俗世的所有。江凛只同他对视一瞬便错开,她嗯了声,仿佛根本不在乎,抬脚走向门口。贺从泽却伸手攥住她手腕,江凛抽手——当然纹丝不动。她回首看向贺从泽,却见他神情难得正经,好似当真有些动怒。江凛拢眉,开口沉声道:“如果我真的如你所说,那到时不管你意愿如何,我先睡了你。”贺从泽:“……”他本憋着火,闻言差点就噎死,不禁怒极反笑——好,有种,真有种。☆、09听完江凛的话,贺从泽给气笑了。——这女人似乎生来就知道如何去打击男人的自尊心,偏偏还让他发不来火。憋屈归憋屈,却是甘之如饴了。这想法刚成形,贺从泽简直怀疑自己迟早要被她逼成受虐狂。“好。”他缄默几秒,倏地勾唇,“那我就等着,你来睡我。”江凛好似被贺从泽的厚脸皮震惊,她一时没说话,只神色平淡的望着他。清冽的光晕被揉碎,洒在她眼底,贺从泽也是这时才发现,她狭长的眼角浮着层清浅红晕,潋滟开朦胧的痕迹。江凛本就生得好看,此时眼角泛红更加旖旎动人,看得贺从泽口干舌燥。但江凛这模样显然不太对劲,他开口欲言,谁知江凛竟身子一歪,倒了下去。好在贺从泽先一步察觉不对,忙伸手扶住她,焦急唤:“江凛!”她没吭声,靠着他胸膛,身子虚软。美人在怀自然是好,更何况是江凛这万年冷石头,但现在情况异常,绝不是欣赏的时候。贺从泽突然想到什么,伸手探上她额头,guntang的温度令他倏然拧紧了眉。他想起前半个月,每每深夜看到江凛的办公室都是敞亮,她连着高强度工作这么久,身子早就吃不消,竟也心里没数。贺从泽将她打横抱起放上沙发,用毯子把她裹得严实,随后便出去找了个值班的小护士来,看看江凛的情况。经测,由于江凛江医生长时间把自己当铁人用,劳累过度导致抵抗力下降,终落得场39.5℃的高烧。小护士给江凛打了退烧针,又去拿了些口服药物,这才算安顿好。贺从泽抱臂倚在墙边,神情慵懒,他望着熟睡的江凛,突然开口:“江医生的工作,真有那么多?”小护士身子微僵,轻启双唇却没出声。贺从泽循循善诱似的,轻声:“放心,你只需要告诉我实情,不会有任何事。”小护士抿了抿唇角,半晌她下定决心般,颔首对他道:“贺公子……是秦医生,她总是以各种理由,把自己的工作推给江医生。”说着,她愈发觉得心疼,眼眶都酸涩起来,“江医生真的一点架子都没有,对我们特别好,还经常指导我们。这事我跟她说过的,可她还是不声不响揽下那些活,天天熬到深夜……”的确像是江凛的作为。贺从泽无声叹息,弯了弯唇,道:“谢谢,我知道了。”小护士没再多言,她收拾好情绪后,便默默离开了。此时,房内只剩贺从泽和江凛二人,一个清醒,一个浑沌。他缓缓行到沙发旁,单膝蹲下,打量着江凛。她阖上双眼时,平日里的漠然与尖锐尽数收敛,只余一副柔和精致的面庞,惹人心动。这张脸上,印象里从未出现过人情冷暖,永远是一成不变的淡然。她是皎洁白月光,山巅清冽雪,是凛冬将至时,揉进怀中的那阵风。贺从泽突然好奇,是不是在江凛的世界里没有任何特殊化,世人都是一般性存在,只有她一人居高望远。没有痛点,没有软肋,就连情绪也不曾外露星点。鬼使神差地,贺从泽伸出手,指尖点上江凛的唇角,向上勾了勾——恩,笑起来果然好看。他后知后觉,哑然失笑,轻捏她脸颊,嗓音融于夜色中,温柔且低沉。“你啊你。”-江凛觉得自己遍体生寒,四肢僵硬,整个人动弹不得。她清知自己身陷梦魇,却无论如何都挣扎不开那无形束缚。惊惧、惶恐、恶意……各种负面情绪冗杂纷繁,将她淹没其中,四下灰暗。江凛知道自己会梦见什么,那是她数千深夜中的百转千回与歇斯底里,是她到死都不愿回忆的灵魂缺陷。沉稳冷漠的人声自耳畔响起,一字一句将她心头砸得鲜血淋漓。稚嫩清脆的犬吠伴随其中,却随即被浓厚血色笼罩。漫天艳红埋葬一切,她仿佛又回到那逼仄的空间,蜷缩成团,瑟瑟发抖。她快要窒息,宁可撕碎自己,也想挣脱桎梏。遥远之处传来呼唤,声声将她拉出泥沼——“江凛……江凛!”“你醒醒!”江凛蓦地睁开双眼,她呼吸急促,冷汗淋漓,坐起身便剧烈地咳嗽起来,痛苦不堪。强烈的不安席卷全身,搅得她五脏六腑直作痛,干涩且血rou模糊,如同濒死。贺从泽瞧着她这般模样,心惊又心痛,一时不知该做什么,只得伸手拥住她,小心翼翼地轻拍她后背。当贺从泽将她揽入怀中时,江凛脑中纷繁复杂的思绪突然趋于平静。所有潜意识的抵触,以及那些重复幻化的零碎记忆,都在瞬间止息。令人作呕的铁锈味,触目惊心的创口,逐渐远离了她。江凛紧紧阖眼,只觉自己仿佛被撕裂,此刻才缓过痛意,独自缄默着缝合伤痕。时间悄然流逝,分秒被砸碎,挥散入空气。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贺从泽感受到怀中人儿终于松懈,他才无声敛眸,“没事了,过去了。”他没有问她梦见了什么,没有问她为何会身陷噩梦难以醒来,甚至闭口不提她方才的失态。只是六个字,一句安慰。江凛稍作停顿,哑声道:“谢谢。”“你躺下休息,别受凉。”贺从泽有意避谈她的噩梦,将话题扯向别处,“你劳累过度,高烧三十九度五,已经打退烧针了,你要想吃药我去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