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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吗?有人吗有人吗有人吗!有没有人出来聊聊天,在这儿啥都不做,就干坐着,也太无聊了。”他不是闲得下来的人,就算深陷危险之境,也没法依着剧本,演出自怨自艾的忧愁感觉来。“不好意思哦,本邪神可是太阳,见过哪个太阳怕黑的?”太阳神本神不屑地哼哼,忽然又坐不住了。他噌地从地上窜起来,和之前被关的时候一样,开始摸黑打转,到处拍拍摸摸碰碰。最外面的铁条顺利地摸到了,凉得像冰。艾利便一根一根摸过去,转了一整圈,把自己所在的牢房大概多大摸清楚的同时,嘴里还在不放弃地喊着话。“有——人——吗——”他坚信肯定还有活着的人在,只是这儿死气沉沉太久,才不想搭理他。喊完一声没反应,那就再接再厉。少年的心态是积极的,自打有了目标,便仿佛没有什么坎坷能打倒他。对,他是有目标的。为了不给埃西里斯拉进来一起倒霉,当初离开的时候,艾利让劳拉转告男人,之后再见面,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虽说当时是情急之下临时扯出来的,当成随便说说也无所谓……但还是不能这么随便!艾利想,如果自己没有回去,不就是爽约,欺骗埃西里斯的感情吗?以那个男人的性格,肯定会相当伤心,以为自己被骗得团团转。流浪猫都是这样。情况说严重点,一被刺激,可能他以后就再也不会相信别人了,甚至一个黑化就像原着那样,想不通去毁灭世界。所以!根本目的是维护世界和平,嗯。艾利就这样快乐地说服了自己,彻底掩盖某个好像不太对劲的心思。回到现实。被神遗弃的地牢,就因为一个特殊人物的到来,前所未有地诞生了一抹生机。这个特殊人物……他应该是有史以来的所有异端囚犯中,最有活力、嗓门最大、最不怕黑暗的人了。“啪啪啪!啪啪啪!”碍事的铁条被他拍得邦邦响。“不能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啊,已经啥都看不见了,幽闭恐惧症很吓人的。”还是没人跟他搭话,没关系,这人只靠自己就能说相声:“都是倒霉的异端,大家友好地认识一下不好么?哎,说起来我都不知道有什么邪教,除了光明神教,还有别的啥宗教来着。”“啊怎么还是没人理我,好无聊,自言自语怪寂寞的,以防尴尬我还是唱唱歌吧。在这种地方,只能唱积极向上的歌了,让我想想……”心机艾利知道自己唱歌跑调,之前哄小孩子玩,都只哼哼调子,不敢直接唱出来,就怕一出声,小鬼们全被吓跑了。现在地点隐蔽,他可以放宽心大声嚷嚷。反正就算跑调的歌难听,少得可怜的听众也不可能冲出来揍他——咳咳!于是。一个除开演员外,第二顺位梦想是歌唱家的太阳开始纵情歌唱,曲目是他精挑细选的。唱出来的效果应该挺好。不,那是震撼人心!本音连带着回声,全方位无死角播放,整个地牢都传遍了某太阳的歌声。正常情况下,只要这儿还有活着的人,哪怕只能喘气,听到如此激情昂扬的声音,也能瞬间仰卧起坐恢复精力。——来吧!哪怕是砸场子的骂声也没关系!艾利自豪(等等)地等待着。等了大约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更长的时间过去了,黑暗里居然还是没有声音响起来。“……怎么会这样。”艾利有点失落,心中更多的是沉重。他非常确定,这里面绝对还有人活着,因为直觉就是这么告诉他的。但那一个,或者几个人为什么没反应呢?久等还是没有结果,瞎折腾了这么半天的少年,只好寂寞地坐回了墙角。打击略微有些大,他整个人都瘪了下来,称得上黯然神伤。被关在这儿的异端为什么会疯得那么快,艾利已经有所体会了。如果他没有外挂加成,可能撑不过十分钟,就要崩溃。永远压在四周的黑暗非常可怕,光亮被收走,等同于支撑这个生命的自助坍塌了。少年鲜亮的头发和眼眸,在这里全都显露不出。他还是没感到寒冷,只觉得孤独,非常孤独。身在地底,就算阳光感应到他在这个方位,也渗漏不进来。艾利本来也不怕黑,但很是意外,此刻的他情绪极为低落,内心在不安着什么。他忽然想到一件事。“蕴含在黑暗里的,孤独的诅咒。”少年把脸摆在自己交叠的胳膊里,歪着头,放远的目光消弭在浓稠的黑暗中:“来自某个疯了的神临死前的怨恨,是埃西里斯吗?哈哈,这么反派的描述,肯定就是他没错。”在里,冥界之主死过两次。第一次是在没有详写的背景里。风流多情的太阳神还在的时候,怨恨光明的冥界之主闯入神界,发狂一般地破坏,险些杀死了太阳神。结果,也只是“险些”,他没能成功。这个倒霉的冥王弱点是被阳光压制,这一点恰好被惊慌失措的太阳神发现。太阳神重创了他,并将他驱逐。被赶回冥界后,冥界之主就死了。具体原因不详,但可以猜测,肯定与那一战有关。掌管死亡的冥王埃西里斯,在属于他的死亡到来前,怎么会弄出这么一个奇怪的诅咒?他是被太阳害死的吧。按照逻辑,死前总该怨恨太阳、诅咒光明才对,为什么……要诅咒【自己】呢?他代表黑暗,黑暗就是他。他诅咒【自己】孤独,即使只要深陷进来,便永远也逃离不开这痛苦的折磨。为什么?艾利想知道原因。人一寂寞,就老是容易胡思乱想。艾利又想起了他与埃西里斯的初见。倒霉的男人被判处外界最严酷的惩罚,也就是被剥夺光的庇护。那时的埃西里斯,跟现在的他自己,处境竟然十分相似。只不过,埃西里斯显然比他痛苦得太多太多,那是他根本无法想象的苦难。艾利以前没想这么多,此时心头相当不是滋味。他想出去。这个渴望极其迫切。想出去找到被他弄丢的男人。这时候再来安慰也太晚了,但他就是想这么做。若是脸皮再厚点,他还想大言不惭地对男人说:别诅咒自己了,你不是已经到有光的地方来了吗?什么孤独,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