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语言体系

    （小夜……）

    “咦？”

    （小夜……）

    “谁在说话？”

    （只要一息尚存，我会永远守护你，永远……）

    不知什幺原因，我的身体无法弹动，内心深处就似暴风雨中的大海，不停涌起一波又一波的浪涛，一种无法解释的强烈感动在心里冲击，我想大声叫喊却又办不到。

    蓦地头顶一痛，我的身体终于回复正常，赫然发现自己正坐在研究所内，教授一托老花眼镜说：“睡什幺睡，我给你工资不是睡觉的！”

    刚才发梦的感觉消失一空，我摸摸头顶，道：“我昨晚半夜才回来，刚刚又要上课，累也很正常吧！”

    葛罗士莱忽然揍近，我吃惊道：“什幺事？”

    教授道：“睡觉流口水我见过，但睡觉流眼泪还真罕有，你太酷了。”

    “嗄？！”急忙摸摸眼角和腮边，我果然在流眼泪。

    教授放下课本，我忍不住问道：“教授，如果经常发着同一个梦，这算是正常不正常？”

    教授仍然低着头执拾课本和笔记，嘴上却答道：“血气方刚的青年，即使梦见同一个女人也很正常，大既要看你梦到什幺。”

    “说起来我确实梦见同一个女人，除此之外还见到很多奇奇怪怪的事物，印象最深刻的是一把黄金怪剑。”

    教授说：“那就没有问题，梦见女人是因为你性欲比普通人强，梦见黄金更容易理解，因为你经常缺钱。”

    “不会吧！！除了女人和剑，我还梦见有怪物，好像叫亚巴……亚巴……”

    教授望向厕所说：“什幺哑巴，我有工作要给你，现在快下去底层。”

    “又要打地城？可是我今天很累！”

    “没人叫你打地城，你下去了就会知道。”

    研究所共有三层，我们平常都在一层工作，上层很少上去，听说是放尸体和观星用具的，底下那层是教授的宝库，好像有很多内裤、写真之类的东西，与及发动魔法阵的房间。跟着教授往楼梯下走，在魔法阵的房间旁边，平日闭上的一道门已经打开，滚滚热气从内涌出。教授说：“从今日开始，你给我打理这个冶炼房。”

    我有没有听错？

    冶炼房？！

    听到这名词，双脚好像不再属于我，竟然不受控地走进去。这所冶炼房有通风系统、流水设备、热融窝、造模炉等等，还有各种打造武器的用具。教授抚摸墙上的一条铁锤，说：“这间房子很久没进来，这里全是我少年时代使用过的设备，对我而言每件都有感情，以后你要好好对待它们。”

    我按着教授肩膀，正容说：“原来除了马桶刷，你还爱过铁锤，啊！！！”

    教授的拐杖猛敲我的头顶，道：“珍爱自己的设备，是炼金术师的正确思想，你应该好好学习。你的第一件工作，就是给我接合这把长剑。”

    在火炉旁的石桌上，放了两个桃红色的盒子，教授将盒子打开，放在盒内的是剑刃、两半剑柄和血挡四个组件。那把剑刃一团团灰黑和橙红，我皱眉说：“这是什幺鬼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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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授两眼一反，说：“亏你还算正式拜师的准匠师，这是一把火属性宝剑，只是还没打磨和开锋。不过以你现时的程度，开锋还是让我来做，你完成接合就可以。”

    在铸造之岛待了个多月，每天都要不停打造兵器防具，接合一把剑当然难不到我，只是时限上还不清楚，故问题：“要多久完成？”

    “接下来尚有其他工作，所以你要在三天内搞定。这是蓝图，你自己研究再动手，有问题就上来找我。”教授说回楼上凉快去，他前足踏出房子，我再也忍不住绕着房跳舞一圈。

    有三天时间我就不急着开工，先摸清楚这房间的设备。这个冶炼房是教授年轻时所用，所有的工具自然是一流货色，第一次拥有自己的冶炼房，心内的满足感简直像爆炸一样。

    将教授留下的配剑组合细看一番，此剑的接口十分精细，比起我在铸造之岛上打制的武器精密几倍，这点倒使我不习惯。在岛上的兵工厂是大规模生产，每天等闲要造百件防具武器，生产越快越好。可是这儿却刚刚相反，教授需要的是贵精不贵多，故此我也不心急，决定多花时间弄清楚这房间的设备。

    从正门相对的墙壁，有一块长长的画板，我将教授留下的蓝图挂上去，同时也将铁松的云起枪设计图一并挂起。在房角有一个既高且大的钢柜，应该是放置材料用的，打开柜门一看，内里还有一些剩余的金属材料。

    现在有点体会到教授的苦心，得到这个冶炼房，加上新学会的铸造技术，我将可以制作喜欢的武器和防具，剑圣祭将更有把握了。

    （‘冶炼房’到手！）

    （‘黑曜石’半斤、‘燕雀石’半斤、‘鸡血红’半斤到手！）

    虽然冶炼房有通风系统，但温度仍近五十度，可我居然在房内睡着了。蓦然醒来匆匆跑上一楼，教授早已经不在，原来我一直睡到早上。半行半跑赶回教室，上课的钟声刚刚响起，麦兜仍跟平常一样偷吃早餐，艾岚亦是坐在角落舔书，几

    个女同学一如以往吱吱喳喳说是非。

    放下书包坐到佐明治旁边，他笑道：“你很少这幺迟。”

    我苦笑道：“别提了，昨天竟然在冶炼房睡着，没蒸熟已算万幸。”

    佐明治定一定神，惊讶说：“冶炼房？！”

    我亦兴奋地摇晃门匙，说：“失礼，教授将他的冶炼房交给小弟打理，只要有材料和设计，将可以制造需要的用具。”

    佐明治大感兴趣，正想多问一句时，教室的大门被拉开，我们全班像定格一样停止了动作。平常进来的人应该是山齐士，然而今天进来的却是校长－毕达利。

    可怜麦兜吓得咽住早餐咳嗽，就连艾岚也放下书本，其他同学更加静了下来。还是佐明治反应快，他第一个站起来叫道：“起立！”

    全体同学全部弹起身，鞠躬说：“校长早安！”

    毕达利笑着道：“早安，请坐。山齐士老师因有事要办，故此请假四天，这星期暂由本人代课。”

    我们不禁在心里高呼万岁，恨不得山齐士一去不返。毕达利坐到教师席上打开书本，看了一会说：“根据教程，上学期已经教完火、风、水、地四系元素的特质和关系。下学期主要是雷系、古语言与及初阶光暗元素解说，哎呀，怎幺会是古语言？这是我最不喜欢的课题呢。”

    同学们目定口呆，怎幺会有代课的说不喜欢课程。

    毕达利歉意道：“噢，不好意思，因为古代语言比较沉闷。各位知道魔法咒语共有多少体系吗？”

    体系？

    我用手肘撞撞佐明治，这个全班第一名显然也不清楚，而艾岚更加没有反应，即是毕达利所问的并非课本记载的事物。毕达利有些失望，道：“咒语可以凭语言来分类，人类、妖精和高阶巨龙都有自己的语言体系。我们人类的古代文字共有廿六个字母，更加久远的则有廿三个字母，但这些文字乃前古文明的遗产，所以现代人学习魔法并非容易的事情。”

    一名女同学举手问道：“是否指大地上共分人类、妖精和龙族三种体系？”

    毕达利摇指笑说：“不止三种，在这片大地上，除了人类、妖精族、龙族的魔法体系，还有矮人族的巫术系统，同时更有一些例外，很多冒险者说百族大战后，人间遗留下来部分神族及魔族的法术。这些都是传说，即使真的存在，还需要光、暗元素作支持，而且精通神魔语言才能发动。”

    这些事情超越我们一年级课程内，可是全体同学都听得津津有味，艾岚更问道：“神族和魔族语言不是共通吗？”

    毕达利神采绽放，赞赏说：“艾岚同学你的考试成绩不俗，而且还懂得这些课外知识，不错！神族和魔族的语言属同一源流，只不过魔界分为多方势力，所以语言亦出现变异。”

    艾岚的脸皮立时红透，另一名同学亦举手问道：“不同的体系有何分别？”

    毕达利说：“不同的体系多少都有特色，妖精族是现时最先进的魔法族群，他们精通所有属性的法术，魔法几乎是生活的一部分。”

    芍药小姐也是妖精，她运用风元素的技巧十分高，毕达利继续说：“妖精族的咒语以精灵的语言构成，跟神族的语言十分接近。矮人巫术比较简单，因为原始的盘林峡谷仍然使用传统语言。”

    我立时想起潘琦，问道：“珍佛明和铸造之岛有巫师吗？”

    毕达利说：“珍佛明和铸造之岛的矮人族，跟盘林峡谷分开几千年，他们已经转用人类语言，还有没有巫师我也不晓得。不过以我所知道，珍佛明境内有精通古老矮人语言的专家，而且你也认识。”

    不由想起风锤说过的话，我脱口道：“葛罗士莱教授！”

    “没错，教授年轻时曾在矮人族居住，懂得矮人族和妖精族的语言，他对巫术有一定认识。”被校长这幺一说，以后更不能得罪教授，否则可能被下降头。

    魔法的世界原来这幺广大，我们这班井底蛙开始被引出兴趣，早有同学追问：“巫术跟魔法有何不同？”

    毕达利苦笑说：“有人说巫术乃魔法的克星，巫术大多数为条件启动，结合咒语和药物而成，最着名的是诅咒及蛊毒。”

    这次到佐明治举手，问道：“龙族的法术体系又如何？”

    毕达利看了一眼佐明治，说：“没想到有同学对龙族法术感兴趣，在人间的龙种当中以帝王龙最擅长法术，它们的法术有两大特点，第一是偏向于长距离，第二是熟悉封印技巧，不过详细的情况，请恕本人并非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