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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了因

    李莲花死了。

    死去的李莲花在第三次试图跳入轮回而未果后,不得不转过身与旁边的鬼差大眼瞪小眼。

    “这是怎么回事?”

    鬼差想了想,“世间众生,我执念重。”

    李莲花蹙了蹙眉,“我没有执念。”

    鬼差道,“你是没有执念,但为你敛骨之人执念深重,他的眼泪落在你的心上,他的执念让你不入轮回。”

    李莲花只得苦笑。

    鬼差又道,“收尸敛骨是大功德,李先生既然欠了这一段因果,不妨去了了对方的执念,再来入这轮回。”说罢手一拂,李莲花只觉得自己飘飘荡荡,恍惚之间穿过了黄泉路奈何桥,穿过了夜风呼啸的旷野,穿过了漆黑无声的海面,穿过了九州二十七郡,来到了……莲花楼。

    李莲花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推开了房门,许久没有上油的莲花楼门不负众望发出来极大的一声“吱呀”,打碎了静谧的夜色。

    “早知就上点油再走了。”李莲花小声嘀咕了一句,然后迈进了一别数月的莲花楼。

    莲花楼里并没有多少变化,只多了两样东西,一样是端端正正摆在正中间的牌位——“故友李公讳莲花君生西莲位”,另一样是抱着尔雅剑靠在牌位前睡过去的方多病。

    李莲花叹了口气,解下了身上的披风,尽可能轻地盖在方多病的身上,方小宝眼睑一片青黑,习武之人语感要比常人敏锐的多,这么大的开门声却没有惊醒他,一看就是忧思深重郁结于心睡不安枕,不知多久没睡个囫囵觉了才会疲惫成这样。

    但这一点动静似乎还是惊动了方多病,李莲花收手的时候迟了一步,方多病本能地抓住了他,然后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一瞬间,李莲花看到了一种极细微极璀璨的星火在方多病的眼睛里迅速燃烧起来,极快地蔓延到整张脸整个人,睡梦都无法掩饰的惶惑不安和疲惫不堪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说的巨大欢欣与喜悦。

    下一秒中,李莲花被拥到了一个温暖到让人几乎落泪的怀抱中,方多病拥抱他的力气极大,大到要不是自己已经死了的话,李莲花甚至会怀疑自己要死于这个力度足以勒断自己胸骨的拥抱。

    紧接着就有一种极guntang的液体砸落在肩膀,这种温度穿透数层布料直达肌肤,李莲花甚至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被烫伤了,他一时之间顾不得自己的肋骨,只来得及手忙脚乱地轻抚方小宝的后背,“乖啊,小宝,不哭不哭,我这不是还在嘛。”

    不知过了多久,方多病终于稍微放开了他,但仍把他困在怀中,李莲花稍稍松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开口,就感受到嘴唇上一片柔软湿润,耳边是方多病若有若无的一声叹息。

    李莲花顿时睁大了眼。

    四周一片静谧,只有烛芯过长断掉的轻柔细碎的噼啪声,方小宝的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摸索着用舌尖顶开了他的牙齿,李莲花犹豫再三,最终选择了纵容。两人之间水声渐起,李莲花微张唇齿,接纳了对方青涩的试探与掠夺,任由对方把他亲到舌尖发麻。

    待许久以后唇舌分开,两人眼角都染上了一丝绯色。方小宝睁眼看向李莲花,只见他双眼微阖,睫毛却在微颤,透出了一丝半缕情欲的迷醉。无边的欢喜与酸涩冲刷着方小宝的心脏,他几乎又要落下泪,口中只喃喃念道,“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但心安只是昙花一现,恐惧却是纷至沓来。李莲花摸了摸他的脸,问到:“怎么又哭了?”

    方小宝抿了抿唇,“还不都是因为你,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李莲花叹气,“是我对不住你。”

    “对不住就完了吗?”

    “那你说怎样?”

    “我要你留下来陪我。”

    那一瞬间,方多病真真切切地看到了李莲花的脸上的绯色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切的沉痛与浓厚的苦涩,他甚至觉得李莲花下一秒也要落泪,但并没有,李莲花掐了掐眉心,就换上了一副轻松的神情,“方小宝,你要提一点我能做到的。”

    方多病冷笑一声,“这么说你还要丢下我?”话音未落便去脱李莲花的衣服。李莲花细细地“啊”了一声,有点吃惊,但也没有反对,而是任由自己的衣襟被层层解开,露出了白皙的皮rou与瘦窄的腰。

    方多病展开宽大的披风,李莲花只觉得天翻地覆日月倒转,就被压在了柔软厚实的披风上。“……什么毛病,有床不去非要在地上。”但很快他就没工夫走神了,一是戳在他小腹的炽热尺寸惊人,二是身上的方小宝已经把手伸进了他的裤子。

    方多病的手掌热度惊人,从李莲花劲瘦的窄腰一直摸到大腿根,然后握住了他的yinjing上下撸动。李莲花仰躺在地上,咬着牙半掩着面,敏感的部位尽数落入敌手,顶端已经吐了一点清液,洇湿了一小块布料,他除了束手就擒还能怎样。

    但方多病并不打算用这种方式让他爽到,揉搓的手指在李莲花浑身颤抖的时候停了下来,慢慢的向后滑动,但很快他就顿住了,他摸到了一处湿漉漉的凹陷处。

    方多病吃惊的睁大了眼睛,向李莲花看去。

    李莲花攥着他衣摆的指节已然泛白,但也没有推开他,只是半掩着面问,“你cao不cao?”

    方多病没有回答,三下两下扯下他的下衣,扶着胯下的凶器就要往里撞。那口xue未经开拓,虽然出了点水,但是连个头都挤不进去。李莲花被他撞得倒抽一口冷气,心想果然是童子鸡,什么都不会还不知道问。但抬眼看到方多病脸上两抹嫣红,眉梢眼角却带出了一分茫然无措,禁不住心里又是一软。

    方小宝早已黏了上来,用柔软的嘴唇去蹭李莲花的脖颈、下巴和嘴唇,又用湿漉漉的眼神恳求他,“小花,你帮帮我,我好难受……”

    李莲花无声地叹了口气,认命的握住了那根烫得惊人的凶器上下撸动,另一手又带着他的手指去摸自己的女xue。女xue十分敏感,被方多病带有薄茧的手指轻轻揉几下就出水,待到李莲花两腿之间湿淋淋的一大片,方多病才把一根手指轻轻推进去扩张。女xue里面又湿又热,紧得连一根手指在里面都动弹不得。方小宝慢慢探索那里,胯下情不自禁地更兴奋起来,给他上下撸动的李莲花是越来越心惊,心里暗暗叫苦,提前预知了自己今夜是很有一番苦头要吃。

    等到女xue里能自如容纳小宝两根手指的时候,李莲花便松开手往后一躺,两条长腿环绕自觉地环绕在他的腰上,几乎是无声地催促他快点进来。

    尽管已经做了漫长的前戏,但真正cao进来的时候仍然费了不少功夫,李莲花大口大口地抽气,拼尽全力的放松自己,但还是被插地直翻白眼。yinjing全捅进去的那一刻,李莲花终于匀出一点精力去看方小宝,只见方小宝面色迷醉潮红,周身火热,额头上已然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看他的眼神却一片近乎癫狂的痴迷不悟。

    方小宝开始动的时候,只觉得层层软rou将他裹得密不透风,既阻止他继续深入,又不舍地挽留他不让他离去,简直是进退两难。方小宝被绞得生疼,双臂撑在李莲花身侧就黏黏糊糊的喊小花别咬我,小花你咬的我好疼。李莲花被他逼得没有办法,只好自己伸手去刺激阴蒂,挑逗的得女xue里又吐出一大口水,才让他的进出稍稍顺畅了些。

    但李莲花很快就后悔了,因为方小宝借着这股水和他的放纵又生生往里cao了两分,直直的撞到了他的胞宫口。

    李莲花被他这一下子cao得腰剧烈地跳动了一下,实在是顾不得别的的,哆哆嗦嗦就想用膝盖顶开方多病。方多病岂容他此时生怯,分开李莲花的腿就是一阵猛攻,整根都埋在里面一个劲的研磨、冲撞,不过数十下,就看到李莲花情不自禁蜷缩起来,呜呜咽咽地哭出了声。

    方多病抬唇去吮吻他落下的眼泪,先是胡乱哄他,“小花乖哈,小花不哭”,然后又调笑他,“现在就哭也太早了吧小花”,胯下却从始至终都没有停止动作。李莲花被他死死的压在身下,半点动弹不得,身体内部酸软至极,仿佛有什么东西就要喷涌出来,这要命的凶器却半点不停,折腾得他欲生欲死。

    方多病顶着胞宫口就是一阵cao弄,紧闭的胞宫口在他连续的研磨下不情不愿地开了一个窄口,但始终不能让他挤进去。方多病就着两人下体相连的姿势,把李莲花抱了起来,让他面对面跨坐在自己身上。经此一动,李莲花简直觉得那磨人的凶器进的更深了,几乎要捅穿自己的小腹。偏偏方多病还要黏黏糊糊的求他,求他打开胞宫让自己cao进去,李莲花深吸一口气,捧着方多病的脸堵上了那张话多的嘴。二人唇齿相依,在这个粘稠密切到容不下一丝空气的湿吻中,方小宝终于如愿以偿地顶开了闭合的胞宫,把yinjing完完整整地埋进了李莲花高热湿软的体内。

    被撞到最里面的瞬间李莲花浑身酥麻有如过电一般,混合着痛的剧烈快感席卷全身,眼泪情不自禁的就滑落了下来,伏在方小宝的怀里就哭出了声。小腹里的yinjing却仍在动,原本紧绷的一根小指都探不进来的女xue被cao得湿软濡烂,根本无法阻止yinjing的进出,相交之处一片潋滟水光,一出一进就是起伏的绵密水声。

    方多病被巨大的快感裹挟着,rou体上的快感已然逼得他头脑昏昏沉沉,精神上的快感更是铺天盖地,他掐着李莲花的腰失控地cao干,口中还喃喃道,“我早就想这么做了,我早就该这么做了”。忽然之间一大股温热的水兜头淋在他的冠头上,方小宝的神智才稍稍回笼,揽过李莲花一看,只见他面色迷离潮红,瞳孔涣散,脸上两道清晰的泪痕,前面已然泄在了自己的小腹上,嫣红的女xue极速收缩颤抖着,内里却还在一股一股地喷水,竟是前后同时高潮了。

    方多病本就忍了许久,视觉上受到如此刺激,忍耐更是到了极限,下身更加用力顶弄那块软rou,不消片刻,就逼出了李莲花带着哭腔的呻吟,李莲花跪坐在他身体两侧的大腿几乎抽筋痉挛,从窄腰到臀部再到大腿都在发抖,只能用最后一丝力气绞紧了这根孽根,期盼它早点交代出来。

    疾风骤雨的数十下之后,方多病终于抵着李莲花的xue心,痛痛快快地射在了他的胞宫内,射完之后也不肯拔出来,连同着刚射进去的jingye和yin水都堵在李莲花的体内,然后一下一下地轻抚他的后背帮李莲花顺气。李莲花靠在方小宝肩上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他被最后的这一阵cao弄顶得又小高潮了一次,现在小腹内酸软异常,高潮的快感还残留在四肢百骸,想骂方小宝两句又有些舍不得。

    忽然之间,有一滴guntang的液体砸在李莲花的肩头上,李莲花吃惊地抬起头,方小宝两眼通红,眼眶里已经噙满了泪,“哎呀呀”李莲花赶紧抬手去拭他的眼泪,小宝却一偏头躲了过去,过了一会才闷闷的问道,“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有,”李莲花强行把方多病的脸掰了过来,其实也没用什么力气,他现在浑身上下都软绵绵地根本提不上劲儿,“我也爱你。”

    方小宝错愕的睁大了眼,随即眼睛红得更厉害了,大滴大滴的眼泪就滚落下来。

    与此同时,李莲花却感到身上一松,仿佛某种不是身体上而是灵魂上的桎梏,烟消云散了。

    果然,因爱而生的执念,也会因爱而散。一念缘起,相濡以沫;一念缘灭,阴阳两隔。

    夜风送来了一声远远的鸡鸣,李莲花叹息一声,从方小宝身上撑起自己,“我要走了小宝。”

    起身的时候被却被方小宝攥住了手腕,方小宝咬紧了牙冠,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我要你许我来世。”

    李莲花拢好了衣服,在他额头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我许你生生世世。”

    李莲花消失在了风中。

    鬼差迎回了去而复返的李莲花,“李先生,执念已灭,请吧。”

    但李莲花没有去那轮回,而是席地而坐,“我去时四大皆空,来时却生了心障,这轮回是入不得了,我要在这里等一个人。”

    鬼差劝道,“身心皆如幻,身相属四大。一切佛世界,犹如空虚华。李先生通透之人,何必执着于此呢?”

    “世人浑浑噩噩,不过求那一点蜜糖而已,我已求得了我的蜜糖。”

    鬼差知他心坚意定,不复再劝。

    多愁公子方多病从名不见经传的方少侠变成万人敬仰的方大侠,锄强扶弱,一手扶起了半个武林的天。

    他走南闯北,实现了少年时代所有的梦,却始终茕茕独立、孑然一身。

    但是他说,我从不是一个人。

    不知度过了多少个长河日落对影独酌,月落星沉孤灯不灭,终得上天垂怜,让他在轮回处见到了生生世世的爱人。

    问世间情为何物,不过一片痴情换痴情。无论死生,所有的故事都是得偿所愿。